他們幫我修理了山洞頂部。所以現在水流得很少,只流一點點。現在很好忍受了。之前就像洪水氾濫,像游泳池一樣。但我並不在意。是他們有這樣的想法。他們在告訴我之前,就已經把所有東西買好了。然後我說:「噢,我得考慮一下」,是否要讓人繼續爬到山洞頂上。我說:「我真的不需要,我有帳篷。即使地板淹水了,有水滴下來,也影響不到我。」
我總是不得不逃跑,這樣他們就不會講述他們的生活故事和所有這些感激的話,也許還會給我一塊匾額,就因為有幸整修了我的地板,比方說這樣。每當他們工作時,我總是跑開。我必須告訴他們要做什麼、什麼和什麼,然後我就跑了。但正因為如此,有時他們會做一些不該做的事。你們想聽,還是不想聽?不!你們不想聽。為什麼這麼安靜呢?你們想聽,還是不想聽?(想聽。)那你們為何這麼安靜呢?你們是客氣嗎?你們是客氣,還是你們想聽?(我們想聽,是的!師父,我們想聽!)現在我問你們,你們不告訴我。當我在忙的時候,你們就想告訴我所有的事。你內心的感受、你的榮幸…我只需要盡快準時到達這裡。數千人都在等著,而且表演團遠道而來,來這裡表演。我不能只待在這裡聽你說話,還是我可以?你們認為我可以嗎?(不可以。)不可以!我甚至連早餐都忘了吃。
好,比方說,因為我人不在現場,有時他們會不按要求行事。若我在的話,我會告訴他們:「不,不,不要那麼做。」比如我的山洞—有一個平臺,很高,像這樣。我們來之前,他們把(佛教)禪宗初祖菩提達摩祖師的雕像放在那裡。我們買下這裡後,因為雕像是屬於他們的,他們就把它搬走了。那裡留下了一些用來黏附用的水泥,又尖又粗糙。那裡非常粗糙且尖銳,除了到處流水之外,甚至無法在上面搭帳篷。所以後來,他們(助手們)非常好心。他們幫我修理了山洞頂部。所以現在水流得很少,只流一點點。現在很好忍受了。之前就像洪水氾濫,像游泳池一樣。但我並不在意。是他們有這樣的想法。他們在告訴我之前,就已經把所有東西買好了。然後我說:「噢,我得考慮一下」,是否要讓人繼續爬到山洞頂上。我說:「我真的不需要,我有帳篷。即使地板淹水了,有水滴下來,也影響不到我。」
不過後來,因為我需要在這裡工作,他們又送來了一些衣服,於是我必須買一些塑膠衣櫃來收納它們。然後我說:「我很好,不需要整修山洞頂部。」但他們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,而且明天就要動工。我說:「什麼?!你們買東西之前怎麼不早告訴我?」他們說,早上他們就會開始施工。他們不知道應該提前告訴我,所以就沒有說。於是我說:「好吧,沒關係。你們要花多久時間?」他們說:「可能要兩三天。」噢,天啊。那麼我要住在哪裡呢?我不得不搬家去和狗族人住在一起。那也沒什麼。「好吧!既然你們準備好了,且所有人都準備好要來施工,那你們就這麼做吧。」不是兩天,而是四、五天。我記不得是多久了。沒關係。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。
然後他們還想把那個像小山一樣有水泥突起的平台夷平。那裡無法搭帳篷,因為帳篷底部會被刺穿。我說:「因為那裡有很多突起的水泥,你們打算怎麼做呢?」他們說:「只要稍微把它夷平一點,然後我們再放上木板,這樣就可以了。」我以為他們會這麼做。不,他們沒這麼做!但沒關係,我說:「好吧,那就這麼做,要多久呢?」「噢,半天,沒問題。」好吧,因為他們之前在別處做過,那次只花了半天時間。他們還搭了一個大帳篷,這樣我就能待在那裡,比我原本的帳篷更好。他們覺得原本那個太小了。我說:「對啊,我個子小。其實這樣已經夠好了。」不過算了,他們已經做了,因為他們順便整修了一些東西,所以就這麼做了。
而後來我才意識到,他們不只整修那一處。他們還整修了我的地板,他們在地板,全部放上假木木板,仿木木板,因為木材很快就會腐爛。所以我問他們的時候,他們說:「要三天,師父。」我說:「什麼?!只是一小塊兩平公尺的地方,而且只要放上木板,怎會需要三、四天?」然後我才知道,他們也整修了整個地板。還有水泥,他們不只稍微夷平一點而已,他們清除了所有的東西,然後把水泥鋪平。那當然要花比較長的時間。因為我不在現場,所以總是這樣。我無法待在那裡。我不喜歡待在那裡,因為我得聽他們講故事,但我沒有時間。若我告訴他們,我不想聽,我沒有時間,那可能就會冒犯他們。人們會沒來由地變得敏感。所以這並不容易。後來他們告訴我:「師父,我們已把山洞頂部修好了,但仍有一些地方在漏水,有水滴在地板上。我們在鋪地板的時候,看到了這個現象。」我說:「不,不,沒關係。那只是一件小事。它們很快就乾了,不像以前。它們很快就乾了。不用擔心。」我說:「謝謝你們,謝謝。」我不想讓他們…我說:「不,不,這樣很好,很好。現在很好了,太棒了。請不要擔心,這樣很好。」因為我不想讓他們再整修了。
其實,之前也還好,只需要整修好那個地方,就可以搭帳篷了,更簡單!後來他們卻整修了整個地板。如果我要他們整修這幾處滴水的地方,也許他們又會做別的事情。我不曉得。我不想麻煩別人工作這麼辛苦。以前,我甚至不在意地板,也不打算在上面鋪木板。我並不需要。他們說:「師父,但是到處都是水。」即使他們整修山洞頂部後,水沒有從頂部滲進來,卻從牆壁滲進來,有時還從地下滲上來,或是來自外面的雨水。正因為如此,他們也想來整修我的門。那扇門不是真的門。它就像一道豎起的圍欄,然後上面鋪上一塊塑膠布,用來遮風擋雨。冬天我會把它剪下來,這樣比較涼爽,但雨水會進來。不過沒什麼,比之前好多了。之前即使雨水打濕了地板,我也不在意。有些雨水會從頂部滴下來,然後,當然滿地都是水。他們說:「師父,我們必須把它整修好。這裡到處都是水。」我說:「我不在意。」我有帳篷,而這個地板,我就將它當作一條公路,就像一條路。我不住在地板上。那裡有個較高的平台,我把帳篷搭在那上面就夠了。而且我出入都會穿鞋子,如果地板濕了,我就穿高一點的鞋子。若地板是乾的,我就穿拖鞋。只有下雨的時候有問題。沒有下雨的時候,就無所謂了。我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很重要。
不過當然他們很好心。他們擔心我,並把這些整修好了。但我並沒有想要這樣。我沒有這樣做的打算。所以若我要求什麼,他們會把其他事也做了,而這樣就會沒完沒了,我不需要他們這麼做。同樣,還有很多其他事情…若他們在此處整修了什麼…但那還不是最糟的情況。現在很好了。也看起來更美觀、更乾淨了,而且無論下雨或漏水,水都會流到木板下面,我看不到什麼。現在滲水只有一點點了。這也不錯,不錯。若狗族人們進來,也不會把腳弄髒,或使他們的腳沾到泥巴。這也不錯。而且有時我換衣服時,也不必太擔心,因為一不小心,褲子就會掉下去,下面的部分就會掉進水裡。褲子就濕了,就得更換另一件等等。但這還不是最糟的情況。他們這麼做是好的,效果是好的。
不過還有一件事,為了保護隱私,他們整修了某種能作為遮擋的東西,這樣人們就看不到裡面。然後他們走在我的臨時浴室的屋頂上方。大約是這樣的方形,然後在頂部,他們用很薄的金屬或塑膠材料做了一些東西,然後走在上面進行整修。他們其實沒有必要這麼做。因為另一個地方就在附近,所以大可不必這麼做,而且可以用梯子。但他們走在我浴室的屋頂上,類似像這種建築的臨時浴室,然後浴室的屋頂就向下彎了。之前浴室的屋頂是這樣。懂我意思嗎?然後水就會流下來,不會有問題。現在浴室屋頂變成這樣,我無法關門,也無法開門,若我強行用力,積存的雨水就會潑得我全身都是!我當然會習慣性地關門和開門,然後,很多次我就這樣享受了免費淋浴。沒關係,通常我可以換衣服。但一旦我化好了妝、穿好了衣服,卻被淋了一身,那我有時就無法出門了。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很快弄乾頭髮,再重新化妝。所以,這並非總是免費的。他們還用了水槽,我在室外用來洗手的水槽,他們把它當成工作台來鑽東西。就這樣他們也在我的水槽上鑽了許多孔。才剛裝好的新水槽。比方說這樣。所以,讓人們進入你的地方是很可怕的,他們修好一樣東西—卻又弄壞另一樣東西。如果你對他們大吼大叫或責罵他們,他們就會生氣。所以我只好「默不作聲」,然後繼續做事。現在你們知道了。所以如果你們來幫忙我,請小心,請善待我的財產。
說了這麼多。噢,天啊。該去吃飯了吧,大家?現在已經四點了。若你們沒有其他問題,我要走了。(不…)不要?你說「不」是什麼意思?我在這裡做什麼?坐在這?我那一堆故事已經講完了。我花了很多功夫才能來看你們,因為我不喜歡盛裝打扮。只是我得這麼做,這是規矩。是我工作的一條規矩。是我工作的一部分。你們有沒有看過一些…很久以前,我曾看過一些《神經妙探》的系列影集。你們看過嗎?美國影集。是關於一位偵探的。沒關係,不是關於他,而是關於一位警長。他是一名警長,一名警察總部的隊長。他是那個警局的警長,留著一撮小鬍子。有一次,我不曉得由於什麼原因,他去了其他地方什麼的,然後他的助手不得不替代他。而那人不是那麼聰明。好,那就算了。但後來他也留了個小鬍子。所以大家都來看,而他很年輕,是個年輕人,他不需要留鬍子。他們問他:「噢,你現在留鬍子了?」他說:「是工作的一部分。」
「(f):那是什麼?
Captain(m):什麼?
(f):在你的臉上,在你嘴唇上。
Monk(m):它看起來有點像小鬍子。
Captain(m):是這樣的,現在由我當家,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。」
也許隊長必須留鬍子,也許就像那樣。所以,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。若你成了我的繼任者,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。拜託!或者不穿,我不在乎。這些不屬於你的工作。是不同的業力,不同的職責。
好,好。我現在要走了,你們可以去享用晚餐,曬一下太陽,趁太陽還在的時候。這時候的太陽很舒服。(謝謝您。)不客氣。現在的太陽很舒服,因為現在還不算太熱。不過你需要曬一些太陽,尤其是當你來自一個多雪且寒冷的國家。好好利用一下太陽。在太陽下用餐。坐在太陽下。好啦。後會有期。(謝謝師父。)
他們會待多久?他們會待多久,這幾位出家眾?(師父問您們何時離開。您們將待到什麼時候?待到十九日嗎?)(明天…)(明天)明天,他們就要離開了?(是,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。)為何那麼急呢?為什麼?(師父問,您們為何那麼快離開。)(我回家還有工作要做。)他們有工作?(他們有很多事要做。)噢,當然,女出家眾很忙!當你以為出家了,就沒什麼事要做,你就錯了!女出家眾們比你們還守時。她們每次來,之後就會立刻離開。我的意思是,如果說是「禪二」,她們就只待兩天。如果說是「禪三」,她們就只待三天。結禪後就再也看不到她們了。不像你們有些人—結禪後還一直待著,根本不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