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我根本不敢要求任何人來幫忙我,就是因為這個緣故,因為他們與我思想不同步。他們只有一個目標:「噢,跟師父說話—天啊!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。我得現在說,否則永遠沒機會了!」有什麼必要說的呢?我知道你愛我。我知道你很感激我。我已經知道一切了。[…]你們認為當明師真是太好了,總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,大家都瞪大眼睛看著你,然後,你滔滔不絕地講著你那一籮筐故事。不,不是那樣的。我還得擔心背後的一些事情。
我想問她一個問題。昨天我在餵鴨子,她也哭了。我不知道為什麼。一切都很開心,她卻哭了。她已經在那裡了,因為我把她帶回來,也讓她幫我換衣服。這比我自己摸索來得快,我還不習慣這種衣服。然後我也想把那套衣服送給首爾小中心。當然,我可以把那套衣服送給許多其他(打坐)小中心,不過首爾是首都。所以若有人想看的話,可以去那裡。我想把那套衣服送給他們,以提醒他們記得南北韓和平[協議]簽署一週年,所以我想讓她跟我一起去,我就可以把衣服送給她。但在此之前,我只是快速穿上浴袍就出去餵鴨子了。她跟著我出去。鴨子和魚都在外面。我說:「今天我們慶祝一下。你也應該慶祝一下。我給了他們麵包」,剁碎的麵包,都準備好了。廚房[組]總會幫我準備一些吐司,比方說,方形麵包,不過是全麥麵包,他們把它切得很小,為我把它切得像手指頭那麼點大。所以我去那裡時,我拿著那個袋子,然後把麵包扔給他們。讓魚和鴨子一起吃。
這可能不是他們的食物,但他們非常喜歡麵包。每當我一出去,幾百條魚就會在我面前跳來跳去,還一起吃東西。然後她也哭了。那不是一個悲傷的場合吧?南北韓和平不是件悲傷的事,我送首爾小中心衣服也不是悲傷的事!她卻哭了!我餵鴨子—與南北韓無關—她也哭了。為什麼?問她為什麼!魚很開心,鴨子也很開心。他們在吃東西就像一個大節慶。她為什麼哭了呢?現在她不能說話了。所以每當我有高興的事,我就不敢再帶著她了。當時我很擔心,我說:「怎麼了?怎麼了?有什麼事嗎?」她也說不出話來。所以,直到現在,我還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哭。也許她不喜歡那些魚?還是那些鴨子?那是怎麼樣呢?
(不,我被師父的榜樣所感動—即使面對如此艱難的情況也默默承受,我知道師父為我犧牲了很多。所以我必須說聲謝謝您並向您道歉,但我不知道在當時表達這些是否合適,還是應該再等一等。)(她知道您為了這次的活動付出很多努力,為了這次的活動付出很多心血,且知道您為她犧牲了很多。所以,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,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等一等再表達自己的感受。所以她在那裡就哭了。)我為她做了什麼?她來幫忙我。為何她說:「我為她犧牲?」我沒有為你犧牲。我只是需要你幫我穿上那件難穿的衣服。抱歉,我沒有為你犧牲。錯誤的印象!
總之,你們不知道。韓服看起來很漂亮,對吧?但穿起來卻十分困難。你必須正確穿戴它,否則就會看起來很滑稽,或者你根本無法穿戴它。但是一旦穿上它,就真的顯得很富麗堂皇。他們可以用不同的風格、不同的穿法來穿這套衣服,但看起來仍然很有韓國味。當然,人們還是能認出這是一套韓服。他們不會將其誤認為是中國服、悠樂(越南)服、日本和服或任何其他禮服。它非常獨特!即使他們製作了不同的款式,或設計了不同的穿法,不過還是一樣—很有韓國味。昨天,有許多不同風格的韓服,不過你們還是知道那是韓服。(是的。)
我很喜歡韓服。只是你還需要一位侍女。你需要有人在身邊幫忙你,才可以…你自己無法折疊它。你必須以正確的方式折疊它,否則就會起皺褶。你必須把它掛好,否則就不能穿了。而且穿完後,還得知道要怎麼清洗。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機器適合洗這種衣服,但它確實…很不簡單!這是僅供皇室穿戴的衣服。我無法每天都穿著它。幸好我不在韓國,不然的話,我就得經常穿那種衣服,就得為另一個像她這樣的人做出犧牲,然後總是看到有人哭泣。別再哭了!你得高興啊!
天哪!我急著穿上它,因為她告訴我,她事先警告過我,穿戴那套漂亮的禮服至少需要半個小時—請注意,是半個小時!你們穿衣服需要多長時間?五分鐘,對嗎?這種—最多五分鐘,男眾是這樣,女眾也一樣。現在我都不知道誰是男眾,誰是女眾了。他們的穿著都差不多,都是牛仔褲和T恤。所以,最多五分鐘或十分鐘,對吧?要花半小時穿戴韓服—你就知道它有多複雜了。如果我自己一個人穿,如果我會自己穿戴的話,至少要花上半天的時間!幸好首爾同修知道這一點。他們說:「師父,萬一您有需要的話。」我當然需要有人幫忙,不是「萬一」,也不是不需要!我永遠無法自己穿戴它,沒有人可以。也許韓國人有穿戴的訣竅,有穿戴它的秘訣,我不曉得,但我還沒穿過這種衣服。
當然,我當時已經很趕時間了。在此之前,我必須簽署文件並檢查許多文件,我正全神貫注地做這些事。幸好我設了鬧鐘。「天啊,我得走了!噢,至少要花半小時來穿那套衣服,然後還要化妝。噢,天啊!我得走了。」我像往常一般思考,因為當你每天都在工作,你只會想到平常的事,但昨天不一樣。當時我心想:「等我做完大量的文書工作後,我要用那份等著我去享用的早餐來犒賞自己。」但我說:「不,不,你得走了。天哪,你不能吃!」於是我就跑過去了。
然後,她對很多事都憂心忡忡。我請她來,她就來了,好。然後她並沒有專心幫我穿戴,而是說:「師父,我感謝您…」我不記得了,這個那個的。我說:「噢,請不要這樣。只要做好你的工作。幫我把禮服穿上就行了。我沒有時間。你可以稍後再感謝我。」但她還是繼續說下去。然後她還向我解釋如何穿這種韓服的歷史,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。我說:「噢,待會再說,拜託。請先幫我把禮服穿上。」這就是我得做出的犧牲。
這也是一個問題,我找不到可以幫忙我的人來幫我。我周圍的人,他們對特殊場合一無所知。我的助手們只會餵狗族人。也許有時他們會幫我將重物搬到我的住處,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做不來,比方說這樣。但如果他們來幫我穿韓服,那我想我們都會不知所措,表演也永遠無法舉行。但如果我請一個人,比方說你們的師姊—從來沒有這麼靠近我,從沒幫忙我什麼的人來幫忙—那麼他們就會從他們的生活史開始說起。天哪,我當時心想:「請忘記我是一位師父吧。我只需要你幫我把禮服穿上。現在就別說了。」但我心裡也擔心如果我這樣對她說,拒絕她的建議和聽她說她的歷史,她可能會感到很受傷。還有說不完的故事。
所以,我根本不敢要求任何人來幫忙我,就是因為這個緣故,因為他們與我思想不同步。他們只有一個目標:「噢,跟師父說話—天啊!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。我得現在說,否則永遠沒機會了!」有什麼必要說的呢?我知道你愛我。我知道你很感激我。我已經知道一切了。如果你需要說的話,可以提前寫封信給我,我晚點會讀—這樣我就會知道你愛我,我會知道你很感激我,我會知道這個那個以及其他和你一生的所有故事。天哪,我沒有時間。你們看不出來嗎?即使是在那樣的場合,任何一個五歲小孩都能看出我在趕時間,處於時間壓力和各種壓力下。但你們卻不知道,是嗎?
你們認為當明師真是太好了,總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,大家都瞪大眼睛看著你,然後你滔滔不絕地講著你那一籮筐故事。不,不是那樣的。我還得擔心背後的一些事情。為了昨天的活動能順利進行,讓大家都能享受到這樣的和平與快樂,不僅是我在幕後付出的努力。你們在台灣(福爾摩沙)的許多師兄師姊也必須關閉自己的餐館,來到這裡照顧廚房或來服務。(是的。)他們不得不額外請假一天來到這裡當額外的保鏢,為我們的房子、為我們山區當額外的警衛,因為我們的地方很大。而這些客人,他們十分擔驚受怕。也讓我感到擔憂。害怕可能會發生什麼事。因此我們必須採取預防措施,因為預防總是勝於治療。所以倒不如就這麼做。
於是,很多人都做出犧牲。他們不得不請一天假。並非那麼容易,就只那樣說聲:「我想下週或在這幾天請一天假。」有些人在社會上有重要的工作,而不僅僅是家庭主婦。即使是家庭主婦也有其難處。如果你有小孩,小孩突然生病了,你就無法抽身。你只能陪在孩子的身邊。生活中時時刻刻都會發生很多事情。並不是總像這裡一樣,是如此平靜地討論事情。你們必須清醒過來。考慮到別人,而非總是只考慮自己。我不需要你告訴我,你很高興、很榮幸且很自豪能來幫我穿上這套禮服。我已經知道了,即使我不知道,那又怎樣?這有什麼重要?我當時趕著著裝,所以昨天才能準時抵達。但如果我坐在那裡,讓她講完她的故事,我就見不到你們了。如果我很有禮貌,輕柔且溫和地說:「哦,是嗎?嗯…嗯嗯…啊,哇!好!太棒了!」那麼你們覺得我該怎麼做我的工作呢?所以,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下冒犯了你們,請直接原諒我並把嘴巴閉上。
當你在我身邊幫我做事時,你所能為我做的最好的事就是:閉上嘴巴。一個字詞:閉嘴。我不需要你感謝我或告訴我你很榮幸能幫忙我穿鞋。天哪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你只是偶爾幫忙一位無助的老婦人穿鞋。這有什麼大不了的?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嗎?如果你看到外面街上有人—也許她的衣服由於某種原因掉了下來,或者她的鞋子掉了,因為她是一位老婦人—那你難道不會幫她嗎?(會。)會!同樣的!我是個老婦人,我需要一點幫助。若你們一直再這樣,我就不敢向任何人求助了。這就是我沒有幫手的原因。
還有,只要有人來我家裡工作—比如修理什麼東西—或是去任何地方,甚至是我的山洞…我那麼小又原始的山洞,有時我甚至需要人們去那裡幫忙。然後事情還沒結束。但我總是不得不逃跑,這樣他們就不會講述他們的生活故事和所有這些感激的話,也許還會給我一塊匾額,就因為有幸整修了我的地板,比方說這樣。每當他們工作時,我總是跑開。我必須告訴他們要做什麼、什麼和什麼,然後我就跑了。但正因為如此,有時他們會做一些不該做的事。